您的位置首页  西安文化  教育

学校教育最大的功能:改变底层孩子命运

  对底层出身的人来说,他们要做的其实就是把孩子送进类似于毛坦厂中学、KIPP这样的高考工厂,学校自然会把它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也是底层人民改变自身命运的为数不多的捷径。

  但是对中产阶级来说,对孩子的教育影响最大的是家庭。必须是家庭和学校联手合作,才能把孩子培养成更优秀的人,等待着被社会顶层的人来挑选。

  而对社会顶层的人来说,学校的作用更微乎其微了,顶多就是提供一个基本的环境,最重要的是家庭本身的思想观念,社会阶层和财富地位。

  下面要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价值判断——也就是说并不是我本人的主张,不是我愿意看到的,而只是一个事实判断,是我对未来的一个预测。

  问:“在中国的未来会不会出现一个教育极度不公平的时代呢?”如果答案是“会”,那么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我们只能先接受它,再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在我们这代人的有生之年,我们会看到一个不可逆的趋势,一个中国人几千年来从来没见过的局面,那就是:教育分层。

  理解这句话之前,我们要先理解中国几千年来教育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尤其是科举教育,它有一个特别核心的使命:防止社会分层。

  封建君主制时,皇帝最害怕的就是官僚和豪强,因此任何一个皇权都是打击官僚和豪强的,因为他们对皇权的威胁最大,科举制的发明和推行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

  一个人出身社会底层,哪怕他家世代务农,只要他家稍微有点闲钱培养孩子读书,说不定就能培养出一个秀才,再几代就有可能是举人,再几代就可能是进士,至此,真个家族光宗耀祖,彻底翻身。

  因此,在中国古代的皇权社会,纵然有千般不好,有一条是好的——因为科举制的存在,整个社会呈现一个开放式的格局,上下层是流动的。因此中国的教育一直有一个特点就是“有教无类”。

  也就是说,中国几千年来的教育,在“内容”和“方法”上并没有出现分层,虽然教育资源可能会有比较大的差距,有一定的不平等。

  虽然随着社会的进步,和自由的浸润,欧美那种血缘观念上的贵族开始消逝,但是社会的分层结构却一直流传至今。

  虽然中国现在很多城市的房价也已经很高了,但是中国的房价分布趋势基本上是从市中心到城乡结合部缓缓下跌的,一环、二环、三环……

  一级一级往下降。可是在美国却是断崖式的下跌,可能穷人区富人区仅仅隔了一条马路,但是房价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比如硅谷的核心区帕拉阿图(就是斯坦福大学所在的城市),它的东边还有一个城市叫东帕拉阿图,两个城市是紧邻的,中间只隔了一条河,大概是15米宽,但是两个城市的房价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住的人群也是不一样的。

  帕拉阿图住的基本都是富豪,比如Apple的乔布斯、Facebook的扎克伯格等,而东帕拉阿图住的却基本上都是社会的而最底层百姓。

  美国的教育资源分配基本上都是当地社区自治的,即便是美国的公立学校其资金来源也只是当地城市的房产税、物业税等,这样的话富人区所在城市的学校资金就很充足,学生受教育环境就好,形成良性循环;

  而穷人区所在城市的学校资金就很有限,学生受教育环境就差,形成恶性循环(具体的不做详解,有兴趣的可以自行查阅相关资料和信息)。

  小明通过考试,从小学、初中、高中,一步步努力学习考取清华大学,到北京上大学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知识视野非常狭窄,课外书基本没怎么接触过,也很土,不会穿衣服不会说话,见到女孩子就脸红……

  可能比起做最难的数学题来说不如小明,但是David的知识面很广,不管是游泳、击剑、高尔夫球等体育项目,还是绘画、唱歌、弹奏乐器等才艺方面,或者是演讲比赛、社区活动、学生会里的竞赛等各项社会活动,都很不错,是典型的素质教育的代表。

  只不过小明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只能奔着考试去了;而David干那么多事儿,也只是为了凑够美国那些精英大学入学标准才去做的。

  紧接着万维刚又把这个问题往前推:其实David的处境还不如小明。因为小明面对的是一个确定性的东西,就是只要考得高分就能上好的大学。

  比如说2013年有一则新闻,美国华人学生米歇尔·王一怒之下把哈佛大学告上法庭,理由是哈佛不公平。

  米歇尔·王的SAT成绩(美国大学入学考试成绩)非常好,几乎甩掉了99%的考生,并且其他各种社会活动所获得的奖项也很多,甚至还参加了奥巴马就职典礼上的合唱团,非常的优秀,也说明美国主流社会对他是接受的。

  因为,这些常春藤盟校几乎都是私立大学,它们从来没说过要公平,连招生的规则都是不确定的,从来都不公布它们的具体的招生规则。

  甚至这些学校的招生办的工作人员退休后去当招生顾问,也说不清楚这些学校的招生规则是什么,因为根本没有明文条例的规则,那还谈什么公平?

  不过万维刚还说了另外一个道理,说这是因为华人学生带着自己的传统观念去理解美国的学校而导致的误会。

  美国是一个移家,但是他毕竟有一个民族主体就是WASP——白人的盎格鲁-撒克逊的新,这些人觉得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精英,我们是主流阶级。

  这种意识在19世纪之后更加的崛起,他们觉得哈佛、耶鲁等常春藤盟校要培养的是我们的孩子,这个国家以后的还应该是我们的后代,所以我们就不能让其他族群的孩子轻易地进入这些常春藤盟校,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宣称这些学校就是要这么不公平。

  因此,他们开始设立门槛,比如说哈佛、耶鲁这些学校规定必须考希腊语和拉丁文,由于其他族群的公立学校是不教这两种语言的,这样的话其他族群的学生自然就被排除在常春藤盟校之外。

  但是这个规定施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废除了,原因当然很简单,因为这个规定把其他族群的精英人为地排除在外,而自己族群的后代不需要经过多大的竞争就能进这些名校,长此以往的话,这个国家是会有危机的。

  所以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前后,这个规定就被废除了,其他族群就开始兴盛起来了,兴起得最明显的就是犹太人。

  他们在常春藤盟校的入学率从最初的7%一路上涨到后来的20%还多,甚至在哥伦比亚大学,犹太人的入学比率一度达到了40%还多。

  于是WASP又不干了,因为自己孩子的机会被抢夺了嘛,为此他们又搞出了一套标准。比如说要求你有好的社交能力、好的体育素质……

  直到上个世界五六十年代这个比例又开始上升,原因是那段时间刚好赶上美苏争霸,美国人当然很清楚,这一仗绝对不能输给苏联的,因此那段时间美国的常春藤盟校算是给全民敞开了大门,只要考试成绩好就能上名校。

  比如美国的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就是赶上了这个好机会,不过这个阶段过去之后,美国的学校又开始故态复萌,开始强调那些乱七八糟的素质教育的要求。

  说到这里你就该明白了,美国的常春藤盟校是在两个极端之间摇摆,一方面要把别的族群排除在外,一方面又要把其他族群的精英挑进来更新自己族群的血液,而招生规则设立的实质是排除异己。

  能否进入这些学校上学,不在于你上学时将要花多少的学费,而在于你上学之前能在这些特长训练上花多少钱。

  因为这些特长项目的训练都是靠金山银海堆出来的,这样的话自然就把贫困家庭和富裕家庭区别开来了。

  美国的前财政部长(也是哈佛的前校长)萨默斯说过一句痛快话:“我们招收校友的孩子,这是我们建设我们自己社区文化的一部分。”

  意思很明了吧?就是说,我们是一个社区、是自己人,我们要代代相传把持这些名校的,我们就是要照顾自己人,怎么地吧?

  白人很多的私立学校,校友和校友的孩子和这个学校本身是同气连枝的紧密关系,终身都保持联系,所以说校友捐款是这些私立学校很重要的财政来源之一。

  而华人的观念里却不是这样,他们往往认为大学就是一个工具,毕业之后就没什么关系了,自然就不愿意捐款。

  那么你就明白了吧,学校如果招收的华人孩子越多的话,这个学校未来的财政基础就越薄弱,这是万不可行的。

  比如说香港的慈善家陈乐宗,一次性给斯坦福大学捐款3.5亿美元(这是斯坦福大学历史上最大的一笔单人捐款),结果是立竿见影,第二年斯坦福在硅谷地区招收华人学生的比例就提高了一倍。

  说到这里,读者应该很明白什么是教育分层了吧?美国那种类型的教育分层真的是铁门槛,跨越的难度比跨越中国教育分层的难度大太多了。

  而教育分层只是社会分层的一个侧面反映而已。如果你了解美国社会分层的话就会明白,美国老百姓想要跨越社会阶层,他们面临的挑战要比中国的百姓大得多。

  举例来说,在北上广深这样的大城市,就算你是来自于穷苦的农村,只要你肯干肯吃苦,哪怕是做保姆,你挣的钱也不少,绝对不至于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

  按理说他们只要做到结婚之后再生孩子、高中毕业、有一份全职工作这三条就不至于落到贫困线美金),而事实上对他们来说要做到这三条就是很难。不要觉得匪夷所思,且往下看。

  生完孩子后,孩子的父亲一般都是不负责的,会直接跑掉的,因此美国的穷人孩子一大半都是出身和生活在单亲家庭,自然这样的孩子基本不能接受良好的教育。

  美国有一项统计,富人家庭的孩子和穷人家庭的孩子相比,长到4岁时他们多听到的单词量大概是3000万个(我没有打错字)。

  这是因为富人家庭的父母有大量的时间和孩子相处,会进行大量的交流,这对孩子的智力发育、理性思维的培养是至关重要的。

  而穷人家庭的孩子和父母的交流极其匮乏,从小他的智力发育就被锁死在一个水平线上,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穷人家庭的孩子经常是忘记去上课,因为在他们的那种社区文化里他们就觉得,大伙儿一天到晚在一起吸毒、逛窑子啥的就很好,他们不希望自己变成白人那个样子,这样他们又进一步地被锁死在一个水平线之下。

  基于以上两个原因,这些穷人孩子严重地受限于智力水平和社会认知水平,基本上不可能找到一份全职工作。

  美国有一个女作家芭芭拉为了搞明白美国底层穷人能否通过自己的勤劳苦干摆脱自己的命运而做了一个社会实验,她自己亲自去体验底层穷人的生活,干一样的工作,挣一样的钱。

  不是因为美国不给这些底层人机会,而是这些底层人的认知能力把他们牢牢地限制在那个阶层,无法逃脱。

  举例来说,芭芭拉在做社会实验时有一个女同事,一天能挣40到50美金,但是她住在汽车旅馆,每天的房租是40美金且是日结,也就是说她每天交完房租之后剩下的钱勉强可以维持生计。

  芭芭拉就很奇怪她为什么不去租一套更加便宜的公寓,这样每月就能省下很多钱,久而久之就能改善自己的财务状况了,女同事一翻白眼说:租公寓要先交一个月的定金,少说也要1000美金,我上哪去弄那么多的钱去?

  为了获得安全感,她不会想更远的事儿,不愿意到更远的地方工作,在工作当中也受不了委屈和压力……

  这就是中国穷人和美国穷人在跨越社会阶层这一问题上的不同之处了,中国的穷人好歹还可以怪社会、政府的不公平,而美国穷人只能怪自己身处的社区、身边的亲人、朋友以及自己大脑里落后的思维方式。

  如果说中国穷人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愤怒,那么美国的穷人对自己的处境只能感到绝望(其实,我个人觉得中国穷人也同样深感无力和绝望)。

  这种情况在任何国家的任何社会阶层都存在,每一个阶层的人想要突破自己认知水平的限制达到更高的阶层都是很难的事儿,它就像一个牢笼一样,把你死死地锁在里面,看不清更高阶层的人是怎么想问题、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

  我们还是拿美国来说,美国底层人民的教育的目标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得着一个饭碗,为了把他们培养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工具。

  比如说,美国有一个公立学校叫KIPP(实实在在的高考集中营),它基本上都是办在那些底层人民聚集的地方。

  其办学方法和我们所谓的中国的高考工厂一模一样——应试教育!因此其效果很显著,很多底层出身的孩子都考上大学。

  其实对底层孩子来说,最合适的就是应试教育(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就是事实,谁不承认就是不客观。)

  素质教育是在中产阶级的学校展开的,这些学校主要是培养孩子的体育、才艺、独立思考的能力、口语表达的能力、社会交往的能力、组织人群的能力……

  但是,这样的素质教育仍然不是培养社会精英的,而是培养一种中产阶级人格而已,用万维刚的话来说就是,素质教育培养的是工艺品——同一个档次的东西是一样的,且是用来被别人挑选的。

  而精英的教育往往是由私立学校来承担的,这些学校培养学生的原则只有一条:培养孩子的决策能力。

  比如说他们上历史课,会让学生讨论伯罗奔尼撒战争中伯利克里在战争中犯了什么错误,而雅典公民又犯了什么错误,这样的讨论可能会持续一整天。

  对底层出身的人来说,家庭的介入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他们要做的其实就是把孩子送进类似于毛坦厂中学、KIPP这样的高考工厂,学校自然会把它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也是底层人民改变自身命运的为数不多的捷径。

  而对社会顶层的人来说,学校的作用及更微乎其微了,顶多就是提供一个基本的环境,最重要的是家庭本身的思想观念,社会阶层和财富地位。

  就当下来说,中国社会刚刚出现了财富分层,社会分层还没形成,教育分层更是连萌芽都没有。但是,未来会不会开始这样的分层呢?

  这种分化在中国古代来说的话还没现在可怕,因为古代的科举考试的作用就是打破分层的,而现代教育的作用却是巩固分层(想想前面介绍的美国教育分层你就明白)。

  现在社会变得越来越复杂,比如说生产一支铅笔要卷入全世界几百万人的分工,每个人只知道自己的分工,对外部世界所知寥寥。

  虽然工业社会已经如此复杂了,但是他们至少还可以通过诸如价格等来驾驭这个社会。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复杂得多了(这一段我没理解,不叙述)。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人工智能,还记得吴军博士在《人工智能》里说的么,只有2%的人能够把握人工智能这样技术的时代机会。

  什么是英雄,就是他能够超越自己的父母、环境、血缘、出身、性格特质,不按写就的剧本表演,让大数据对自己的行为无法预测,永远会给全人类以惊喜的人,这样的人才叫英雄。

  但是美国人更崇拜什么样的英雄?就是能够超越自己命运的人,比如说一个小镇,可能没有什么警衔,也武功不高,但是勇斗歹徒——英雄!

  美国人是在阶层社会中长大,他们知道这样的跨越阶层,超越自己出身的人有多么的了不起,他们是真正值得我们尊敬和祝福的人。

  而反观今天的中国,社会分层还没有最终形成,教育分层还远着呢,所以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每一个人都可以通过提升自己的认知,而超越自己的阶层。

免责声明:本站所有信息均搜集自互联网,并不代表本站观点,本站不对其真实合法性负责。如有信息侵犯了您的权益,请告知,本站将立刻处理。联系QQ:1640731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