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初到美利坚

前尘往事初到美利坚本站　　下午走出办公楼来散步，即是晒晒阳光，也是散散心情，外面的景色真好，修剪整齐的草坪，铺砌美观的甬路，小松鼠在树上窜上窜下，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印象，在哪里见过呢? 努力地回忆着，想起来了，那是初到美国时一家软件公司留下的印象，也是九月份，一样的景象，一样温暖的阳光，但已是十七年前的往事了

　　下午走出办公楼来散步，即是晒晒阳光，也是散散心情，外面的景色真好，修剪整齐的草坪，铺砌美观的甬路，小松鼠在树上窜上窜下，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印象，在哪里见过呢? 努力地回忆着，想起来了，那是初到美国时一家软件公司留下的印象，也是九月份，一样的景象，一样温暖的阳光，但已是十七年前的往事了。

　　那一年我们一行数人，如约前往位于休斯顿的一家软件公司，参加为期五周的软件培训。公司的产品针对流程工业的实时数据管理，公司总部在休斯顿的西北角；而我们所在的国企，当时归属中石化，九十年代初开始建设总投资巨大的二期工程，计算机项目也被列入其中，所以才有幸参与了国内、国外的培训。

　　能来美国参加电脑培训，当时很开心。前期准备时，我和另外一名同事去中石化的外事局，办理那次相关出国人员的签证和护照，还遵从上司的旨意，带了一些礼品，送给外事局经手的处长和两位年轻的女士，这是国内的一种很自然的风俗，现在想起，有种久违了的感触。待出国的一切准备就绪，领队的处长把大家招到一起，进行了一次外事教育，主要是强调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准未经允许的单独外出。

　　处长们出差去北京，是经常坐飞机的，因为省时间，当天到就可以办完事情。年轻人如果不是和领导同行自然要坐火车，我以前多次往来北京，都坐普通的卧铺，睡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但这次是出国，领导特批我们坐软卧。软卧的条件很不错，好过现在的高铁，一个小包间，可以容纳四个乘客，还经常不能客满，感觉坐软卧比后来坐飞机舒服好多了。在北京逗留了三天，等待后期到达的处长和其他同事。每天都在外面吃吃喝喝，现在想起来，也算惬意的日子。那时候常听处长们说，如果你不把当年的预算花掉，说明你不胜任工作。

　　九月中旬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们的异国他乡之旅在首都机场的高速路上起航了。美国联和航空的波音747载着四百多名乘客从北京机场昂首起飞，飞往美国西海岸的海滨城市San Francisco，经过了十一个小时的飞行，当地时间中午时分，飞机准时降落在旧金山的国际机场。看到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乘客在入境处排队，还有全副武装的在窥视着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有个说中文的海关女官员过来与我们打招呼，瞬间浮现出一个想法：他们会不会是十九世纪来旧金山淘金的华人的后代呢? 有可能。我们几个年轻人是第一次出国，处长和主任已经多次到过国外了，旅行很顺利，那时海关检查并不如现在这样严格。在旧金山机场滞留了近三个小时，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国内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我们的目的地，美国第四大城市---休斯顿。从机场出来已是夜幕降临，与旧金山国际机场的忙碌景象比起来，休斯顿机场像是一个安静的国内机场(这是当时的印象，因为我们并未停留，不知对否)。寥寥的一行人员走出候机楼，接机的已经等候在那里，是当地伊朗人运营的出租车公司，派来一部林肯和一部加长的卡迪莱克，这部白色的卡迪莱克，内部象一个小型会议室。伴着车里播放的舒缓音乐，我们的小型会议室一路在高速上奔驰，美利坚的第一印象，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透过车窗，但见尾灯和大灯组成的双向车流，偶尔从后面追上来一款豪车，不久就消失在视线之外，远处开阔的视野里，是夜幕下城市的万家灯火，近处不断掠过的布满新车的车行和无处不在的英语标识，投射出别样的异国风情。美利坚的纸醉金迷和繁花如梦，虽然不止一次在电影和电视里见过，但这次亲眼所见、亲身感受，用同事当时的话说，“不是一般的牛叉！”， 这个印象一生难忘。

　　来到了安排好的公寓式 Hotel，还记得名字叫Lafayette，离培训公司不远。公寓是几栋townhouse风格的二层建筑，坐落在封闭的院子里，院子中还有个小游泳池，大门需要密码才能打开。年轻的主任是计算机专业出身，英语口语很好，所以我们这个团儿连翻译都省了。Hotel的工作人员向年轻的主任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一位老太还热情的和我搭讪，说了什么早以忘记，只记得是一口浓重的德州口音的英语。进入公寓，首先是一个正方的有60平米大的宽敞客厅，布置了沙发、家具和电视，客厅连着左右两套宽敞的睡房，客厅后面是开放的就餐空间，里面是厨房。每个睡房里有家具、电视、 洗澡间和一张king size大床。一套公寓住两个人，每天36美元，一个月的租金才千元多一点。最方便的是厨房里有各种炊具和餐具，每晚我们就自己煮饭，多留一点作为第二天上课的午餐。

　　公司的培训部除了准备好我们的培训教材和电脑，还在公司内挑选了一位来的薛女士做课上翻译。图形工作站运行vax操作系统和X-windows，我们要学习的软件就运行于其上。一共上了八门课，有四位授课教师，一位年轻姑娘，一位三十几的女士，加两位中年男性，讲课各有特点，记得其中的一位先生天天换一件衬衫和领带，这也许是IT行业早年的习惯吧。难得这样的培训机会，我们的学习很有热情，只有处长一个人犯瞌睡，人年纪大了又不懂电脑，我们劝他不用来听课，但他坚持要出席每堂课，换了是我，早回Hotel睡觉去了 :-) ，要不怎么人家能当领导而我不能呢，差距就在这里。 培训部每天早上提供几种西式甜点和咖啡，公司的饮料也是免费的，各种灌装饮料装满了厨房的冰箱。当我熟悉了公司周围的环境后，发现建筑的格局非常别致，主楼有六七层，连接着两处副建筑，显得层次错落；主建筑内有宽阔的直通顶层的开放的内天井，采光很好，天井内生长着几棵高大的热带乔木，使人忘记了这是职场，一种惬意的greenhouse的感觉。几处庭院，安放了休息的长椅，花草树木亦相应成趣，是午餐和休息聊天的好地方。

　　那时候还没有Internet，业余时间看看电视，或者找几个人来玩玩扑克。 偶尔也看了几次频道的R级电影，没什么意思。最喜欢的还是和年长十二岁的室友、一位年轻有为的副处长聊天，听他聊那一套左右逢源的马屁经，或者说在当下的社会如何获得上司赏识的做人做事与为官之道。要知道，在一般场合别人是不谈这些的。

　　来的翻译对我们很友好，业余时间开着自家的Van载三五个人去购物中心。北京IBM的项目经理周末带大家参观了休斯顿宇航发射中心和几个好玩的去处。最有意义的事，莫过于在宇航中心观看的大屏幕录像，那是当年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发射升空的实况；当航天飞机爆炸成碎片的一瞬间，一睹了整个控制中心里每个人的震撼与痛苦交织的表情，以及随后笼罩在控制中心的悲情气氛， 那一幕，也是美国之行一生难忘的印象。

　　我们把原本五周的培训提前了几天结束，课程结束的那天中午，公司招待我们去了城里一家不错的自助餐馆。这样一来，我们在返程的途中，可以在旧金山停留数日。旧金山城里的酒店就不值得一提了，房间很小，也不能做饭。好在我们每天都在外面旅游。这期间几个人坐大巴去了离旧金山三个小时车程的赌城--雷诺，那里满城都是Casino赌场，见识了的资本主义纸醉金迷的世界，还看了一场演出，但不是obscene那种，只能说有点erotical。

　　这一趟美国之行很，在此要感谢IBM项目经理的周密计划与安排，还要感谢他送给我们每个人300美元的红包。时隔多年，虽然后来也去过美国的城市，如纽约、芝加哥、华盛顿、费城等地，但都找不回当年那种令人一生难忘的感觉和印象。而且，美国自911之后，这十年间改变了不少，那昔日的辉煌还依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