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以男子的口吻来写描写男女青年纯朴真挚的爱情生活
最早《毛诗序》云:“《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德。”郑玄解释说:“以君及夫人无道德,故陈静女遗我以彤管之法。德如是,可以易之,为人君之配。”王先谦在《诗三家义集疏》中遂谓:“此腰俟迎而嫡作诗也。”这些说法都拘泥于礼教,不免有点穿凿附会。欧阳修《诗本义》以为“此乃述卫风欲男女淫奔之诗”。
朱熹《诗集传》也以为“此淫奔期会之诗”,虽已基本接近本义,但把正常的男女情爱活动视为“淫奔”,却充满了虚伪、腐朽的道学之气。
现代学者一般都认为此诗是恋歌。主要通过一对男女青年纯朴真挚的爱情生活的描写,抒发他们追求幸福自由爱情的喜悦心情。
全诗是以男子口吻来写的。构思纤巧,语言浅显,形象生动,气氛欢快,情趣盎然。诗的第一章描写男子约会时见不到女子的焦灼情状。“我”与一位文静娴雅而美丽的姑娘,已经约好了在城墙角落会面,但当“我”早早地赶到约会地点,姑娘却躲藏了起来,于是“我”急得抓耳挠腮,一筹莫展,来回徘徊。
开篇即从侧面写出了男子内心的自豪喜悦与欢快幸福。同时从“搔首踟蹰”中读者又可见其万分焦灼、心神不宁的情态,从“爱而不见”中也可窥见女子那活泼、天真的模样以及故意逗人找寻的调皮神态。“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这一隐一急的戏剧性场面虽描写的是人物的外在动作,却极具特征性,鲜明地刻画了人物的内在心理以及人物的性格特色,为下文的因人及物的深切爱恋作了必要的铺垫。
就在“我”情绪沮丧的时候,姑娘陡然欢笑着出现在“我”的眼前,并赠送给“我”一支彤管;又从郊外采了一只初生的嫩茅草赠送给“我”。形管和嫩茅草都是随处可见,价值菲薄之物,然而“我”却欣赏彤管鲜艳的色泽,夸赞其美无比;且更加喜爱“淘美且异”的嫩茅草。原因何在?
诗人在结尾作出了解释:“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故朱熹说:“然非此美草为美也,特以美人所赠,故其物亦美耳。”(《诗集传》)情感的深厚默契,让人觉得“美人之贻”更加意义深长且值得珍惜。这种“爱屋及乌”式的恋爱观,也使读者感受到这位小伙子对姑娘的痴情与喜爱,情意缠绵,巧妙地传达出这对男女真挚、纯真的感情。
另外读者从此诗中也可领悟到美的本质:美在物,亦在人;美在形式,亦在内容;美在客观,亦在主观。美是辩证的统一。
这首诗浓缩了青年男女恋爱生活中的富有典型意义的三个小画面——“爱而不见”、“贻我彤管”及“自牧归黄”,极有层次地描绘了男子感情上从焦虑到欢悦的起伏变化,诗意一波三折,层层递进,把一对恋人相会的情景表现得极其逼真、生动,富有欢快、幽默的情趣。从中也可感受到民歌真率纯朴的风格特色。
在形式上以四言为主,但又突破了四言句式,杂有五言,在整伤中略有变化。用韵自由灵活,方法多样,即所谓“《毛诗》之韵,动乎天机,不费雕刻”(明人陈弟《读诗拙言》)。随口转换,矢口成韵,一片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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