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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官员再次炮轰房价喊话:最终会付出沉重代价

  在这次论坛上,中国金融系统“一把手”们相继发言,其中央行、银保监会主席郭树清,对金融衍生品等高风险投资,再次发出了严厉的警告,他说:那些炒作外汇、黄金及其他商品期货的人很难有机会发家致富,正像押注房价永远不会下跌的人最终会付出沉重代价一样。

  在这段话里,郭树清主要警告了炒人民币升值预期、大宗商品涨价以及房地产个人。因为,这是当前中国面临的几个难题。其实,真正去炒外汇期货和大宗商品期货的人非常少,这些人也很明白,自己是在刀尖舔血。反而是郭树清顺便提及的“押注房价永远不会下跌的人,最终会付出沉重代价”,非常值得分析。

  首先分析政策,第一个就是看会议规格,这次陆家嘴论坛,各部门一把手,学界和业界大佬齐聚一堂,规格不可谓不高。第二个就是看在任一把手的发言,他们讲话的内容代表其机构当前的观点。忽略他们的观点,就等于忽略了最高金融机构对金融市场的影响。第三个就是看讲话口径的变化,以前不少官员都对房地产业喊过话,但是措辞基本上都是,“如果”房价泡沫破裂、房地产“存在”泡沫、“烫平”泡沫、房价不会暴跌等等。卸任以后的官员可能会更大胆一点,提出楼市泡沫“迟早”要破裂、狂欢的日子不多等等。而这次直接撂狠话,押注房价只涨不跌,付出沉重代价,相对来说措辞已经相当严厉了。

  2018年,郭树清刚从山东省省长转任银监会主席一年,就将风口上的P2P怼的体无完肤:收益率超过6%就要打问号,超过8%就很危险,10%以上就要准备损失全部本金。但是,还是有不少投资者把郭树清的话当成耳旁风。在郭树清预警之后的一年里,高收益的P2P连环爆雷跑路,数十万投资者血本无归。到了2020年12月,郭树清宣布:“过去14年里先后有1万多家P2P上线多家运营,年交易规模约3万亿元,坏账损失率很高。近年来,我们持续清理整顿,到11月中旬实际运营的P2P网贷机构已经全部归零。”

  而最近这两三年,郭树清基本上每年都会谈及房地产,而且以提醒风险居多。比如在2020年8月,郭树清在《求是》杂志发文,称“房地产泡沫是威胁金融安全最大的灰犀牛。”2020年12月,郭树清发表题为《完善现代金融监管体系》的文章,提出“要坚决抑制房地产泡沫”,再次称“房地产是现阶段我国金融风险方面最大的灰犀牛”。他还在文章里提及:“上世纪以来,世界上130多次金融危机中,100多次与房地产有关”。到了当月月底,银行涉房集中制度出台,给房企划出三道红线,后面的土地两集中出让制度、二手房指导价、打击经营贷等等政策接踵而至。总之,郭树清在提醒房地产风险上可谓“苦口婆心”。

  不过,不少人还是对郭树清的话嘲讽不已,有人调侃说:“这二十多年押注房价会跌的人,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的确,在过去几十年里,房地产行业野蛮生长,跟很多领域纠缠不清。地方搞土地财政,金融机构输血房地产,房价也在上升通道上疾驰,那些笃定房价会降的人,都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不过,各位可能不知道,郭树清并非一直都是看空房地产的。早在2016年,当时国内正在去库存,他在谈到买房问题时就说:“有恒产者有恒心,政府鼓励大家购买自己的住房”。当房价连拉两波后,超额完成了去库存使命,而此时房价再暴涨,副作用会变得很大。正因如此,郭树清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大转变,从2019年开始不断提示风险。

  今天,中国的住房价值总和已经超过了47万亿美元,比美国和日本加起来还要多出11万亿美元。当美国房产抵押占GDP32%的时候,美国发生了次贷危机,并且席卷全球。而中国现在的房地产相关占比已经超过了39%。当日本东京的房价收入比达到18,也就是平均每个家庭不吃不喝18年才能买一套房的时候,日本发生了经济大崩盘,而中国的一线城市现在的房价收入比早就超过了22。

  三十年前,日本人自豪的向全世界宣布:卖掉一个东京,能够买下整个美国。如今中国也有人说:卖掉深圳的房产,也能买下半个美国。从这点来看,东亚的戏码,可谓恒久不变。

  其实,雪崩发生之前,一定是从最脆弱的地方开始塌陷。这背后揭示的是一个正在发生的现实,那就是楼市的分化。就拿最新人口普查来说,数据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东部地区人口占39.93%,中部地区占25.83%,西部地区占27.12%,东北地区占6.98%。与2010年相比,东部地区人口所占比重上升2.15个百分点,中部地区下降0.79个百分点,西部地区上升0.22个百分点,东北地区下降1.20个百分点。这就说明,人口仍然是向东部的发达城市、都市圈聚集的,而像东北地区以及某些中西部地区则是人口加速流失。

  房价的长期支撑是人口,在人口严重流失的地区,未来的房价可能是“拆除买建筑垃圾的钱”,在有些地方,甚至当建筑垃圾卖都没有人收。

  2019年4月,中国发改委首次提出了:“收缩型城市”的概念。发改委指出,收缩型中小城市要瘦身强体,转变惯性的增量规划思维,严控增量、盘活存量,引导人口和公共资源向城区集中。

  在过去两年的行政区划调整中,国内就撤并了一些人口规模小、增长乏力的区县。比如2020年6月,国家就对烟台作出了如下的行政区划调整:撤销蓬莱市、长岛县,设立烟台市蓬莱区,以原蓬莱市、长岛县的行政区域为蓬莱区的行政区域,蓬莱区人民政府驻登州街道钟楼东路1号(原蓬莱市政府驻地)。

  也就是说,长岛县消失了。长岛县的陆地面积只有56.8平方公里,常住人口4万多人。2013年的时候,长岛县还有小学生1151人,到了2019年就下降到了856人,降幅高达25.6%。这样的人口规模,当然支撑不住一个县的架构。而在全国范围内,人口少于4万人的县(或县级行政区)有100来个。

  曾有全国政协委员建议,合并人口不足的县(比如低于10万人),她在提案里举例说:某县2019年常住人口3.02万,地方财政收入3661万元,一般公共预算支出8.65亿元,行政事业和社会组织120余个,财政供养人员6000余人。维持这样一个县,成本太高、效率太低,直白来说:就是用财政养了一群闲人。

  可以想见,如果把房子买在这样的县城,或者是县城下面的集镇上,未来的前景一定是非常悲凉的。其实即便是在一线城市,比如上海的崇明岛、深圳的盐田大鹏,一些位置偏远、配套差的楼盘也是长期不涨。更别说中西部的五六线城市的郊区和新区了。

  可是,很多人买房子不是为了居住,而是为了投资或者投机,这是很危险的。因为持有那么多房子,将来如果市场价格下降,个人财产就会有很大损失,还不上,银行也收不回、本金、利息,经济生活就会发生很大的混乱。

  在资本裹挟、金融入局的时代,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所有人,没有例外。别说是普通人,所有开发商也被趋势裹挟前进。最近一头部房企的打折卖房、商票逾期事件频频传出,无不透露出这种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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