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的悲哀:就算断绝关系,他仍是最像萧钦言的儿子
看透了生父心中权势大于亲情,更不愿做党争的工具,顾千帆正式宣布,与萧钦言断绝父子关系,并当面还血。
(电视剧《梦华录》截图)
之后的剧情里,确实再没见过两人同框。
不过,关系可以断绝,也可以从此不来往,有些东西却并非说断就断、说没有就没有的:萧钦言的儿子里,顾千帆是最像父亲的那一个。
少年天才
顾千帆十八岁中了进士,名次还不低:二甲第五、即全国第八。结合他的年龄和科举的复杂——这里指要经过好几轮级别不等的考试、考试之间的间隔以年为单位(哪怕运气好也得等次年过下一关),顾千帆极大概率从未落榜,科举之路一帆风顺。
相比之下,欧阳旭是落过榜的,从剧中看,他中探花时年龄跟已踏入仕途十二年的顾千帆差不多,大约在三十岁;萧钦言自称“我到二十六岁才考中进士”,从年龄和“才”字看,估计也是落过榜的。
(电视剧《梦华录》截图)
再加上古代进士的平均年龄在30~40岁之间、五六十岁才考中的人也不少,十八岁就成为全国第八名的顾千帆,绝对当得起一句“少年天才”(就算他落过榜,也不影响这个评语)。
在他面前,未满三十岁就考中进士、完全称得上年少有为的欧阳旭和萧钦言可谓瞬间被秒杀。
所以我相信,萧钦言说最看重这个儿子绝对是真心实意、不掺一点水分,也完全能理解,官家听到顾千帆是进士出身后为什么那么高兴。
萧钦言还说,顾千帆若走文官路线、到剧情开始的时候“至少已经是翰林学士之类的清要之职”——查了一下,“翰林学士”可以看作是宰相潜力股——这话绝非夸张或故意讨好儿子,而是事实:
且不论顾千帆在“文”上才思敏捷、又有家世(顾家被称为“五代诗家名门、风骨铮铮”),他骤然由文转武,不也用十年左右就做到了五品?
同样的年纪,不知有多少人刚踏进仕途,更不知有多少人还苦苦挣扎在科举路上。
他做事的能力相当强。
心有城府
顾千帆非常有才,但是,他有的不仅仅是才华。
剧里他与雷敬第一次升职的时候,他一直在给后者甩脸子,后者对此不仅不生气,反而很安心:“我可是差点杀了他,他要是像没事人一样我才该提防,像如今这样整天没个好脸色,才说明他不是个城府深厚之人。”
问题是,顾千帆与雷敬分别时,一转身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雷司公说那番话时,弹幕“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刷屏。
(电视剧《梦华录》截图)
用雷敬自己的话,顾千帆恰是个城府深厚之人。
还有《夜宴图》一事,雷敬向皇帝汇报调查结果,有理有据地表明,真迹已毁、欧阳旭献上的是伪作;然后在官家对齐牧和欧阳旭大为愤怒时,他又及时进言,表示他们很可能也是被骗了,接着说了一大段话。
这番话很有水平,把幕后黑手指向宗室,不仅指出皇后、萧相公是被陷害,还帮齐中丞开脱、表示他亦是被算计连累(特意提及齐牧在帽妖案中受惊一事),欧阳旭则再也不提,无形中强化了此人的蠢。
结果就是,皇帝如自己所愿维护了皇后,顺带着保住后党重要人士萧钦言,对齐牧的气也消了不少,一腔怒火全转向了宗室与欧阳。
(电视剧《梦华录》截图)
对雷敬来说,这是一举讨好了官家、皇后、萧钦言、齐牧四人——尤其是后两位,他是先把事做好了再告诉他们,既显得有诚意,又让两人心甘情愿地领他这个情。
而他口中这个四角俱全的主意,是顾千帆出的,那些人的反应也全被顾司使料到了。
对顾千帆而言,这个主意除了能讨好那四人,还一并套牢了雷敬:雷敬没这个脑子,未来他若想继续稳稳地当官、抓住机会,得多多依靠小顾。
——因此他见顾千帆时强调“我都安排得妥妥的,这件案子绝不会让你家赵盼儿受到任何连累”以及“看齐牧那神色,欧阳旭很快就要遭殃了”,是有意向小顾卖好。
当然顾千帆也不会完全信雷敬,后面他入狱后亲口对探视的人说,自己手上有不少雷敬的把柄,“相信此刻他正在官家面前全力为我分说”;
另外他还说了,官家只是对自己有所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
镜头转到宫里,果不其然。
前后两件事充分证明,顾千帆把帝后、萧钦言、齐牧、雷敬的心思算得准准的,也很明白对待不同的人需采取不同方式、如何避免被自己反噬,处世还是挺周全的。
(电视剧《梦华录》截图)
帽妖案后他说萧钦言“算无遗策”,其实这个评价放在他自己身上,同样适用。
更重要的是,他还未到而立。
萧钦言五十岁了,齐牧看样子也差不多,这两位老谋深算大家都觉得很正常;顾千帆可是比他们小了一辈,阅历经验少了二十多年,认真筹谋起来,这两位竟没逃过。
与萧、齐属同辈人的雷敬,妥妥的墙头草不说,所思所想连带行动都被顾司使全盘掌握,遇到事情还得来求他。
顾千帆的城府远远超过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平,足以跟他的父辈人物较量。
(电视剧《梦华录》截图)
至于萧钦言的其他儿子,剧中只出现了最年长的萧谓。虽说他并非全无才干,然而他一挣不上正经科举出身、只得了个无实职的荫官,二来竟然当着满堂宾客(其中有好几个清流)的面单手把圣旨递给管家,这水平放到顾千帆面前根本不够看。
而且萧谓是萧府长子,通常来说是被重点培养的那个,他尚且如此,他的弟弟们不出意外,就更别提了。
故而在才华和城府方面,萧钦言诸子中,只有顾千帆继承到了——确切来说,他还要胜过父亲。
这是顾千帆断绝关系也改变不了的。
好在顾千帆的人品比父亲好得多,既不会把权势看得胜过感情,也厌恶派系争斗,还能严格要求自己——他给皇城司定的规矩勿贪、勿骗、勿敷衍、勿贪生,首先体现在他身上,比如手里掌管着冰井务,女朋友急需冰时,他选择掏钱买。
也因此,他与父亲区别开来:顾千帆不会成为“萧钦言第二”,这于他而言,想来也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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