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窝”藏身西安闹市 小姐陪洗“鸳鸯浴”(图)
初冬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到下午5时40分的时候,夜幕就已经悄悄降临到古城大地,11月8日黄昏时分,一封沉重而充满信任的信件被寄到了《三秦都市报》,也正因为有了这封信,才使一个在闹市存在达8年之久的“淫窝”被揭开。
没有门头,没有营业执照,白天从外面看静悄悄,夜幕降临后,一个个男人匆匆走进那灯光昏暗的屋子。外面是棋牌室,往里面走是低矮的通道,可谓“曲径通幽”,六七间简陋的浴室一字排开,一群袒胸露背的小姐,穴居在卫生间旁的大屋里,只要200元,小姐就会陪你洗“鸳鸯浴”。每天大把的钞票都会流入一个叫“春梅”的女人之手。
这封署名为“郝拭者”的来信,引起了报社领导的重视,线索重大,不可轻视,更不可事先惊动警方,报社领导当晚立即安排调查此事。
11月8日晚记者打的来到社会路,社会路是一条断头小巷子,其南段还有几盏路灯,北段就是漆黑一片。除了小巷西侧两家小店的灯光照亮外,其余将近200米路段两侧不是高墙,就是家属楼。抬起头来还能看到家属楼上的人家灯火,地方就难见光明。在这样的环境里,要找一家没有门头的小店,其难度可想而知。
就在这条只有几百米长的小巷子里,记者转了3个来回,也没有找到“郝拭者”所反映的那家“淫窝”。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记者只好悄悄离开此地,第一天的暗访以失败而暂时打住。
11月9日晚,夜依然是如此的黑,记者再次打的来到社会路,在社会路北口第2个拐弯处向南30多米的地方,巷子西侧是几幢家属楼,就在家属楼的小巷道大门隔壁,有一间灯光很暗的屋子,在此前的寻找过程中,记者一直都把这间屋子当成家属楼的门面房。但站稳细细一看,尽管该屋子与小巷道大门口相连,但它却是独立开着门,门闭得很严实。记者轻轻推门进去,问这里都有什么娱乐项目,一位女士回答说,打牌、洗澡都可以。记者问不服能不能进入洗澡区,那位女士愣了一下,回答说,不服咋洗澡,她好像已经看出记者不是常客。一听暗访要服,记者摇头离开此地。
11月10日晚上10时许,记者打的再次来到社会路,在所谓的“鸳鸯浴所”附近记者静静地观察了15分钟左右,发现两个中年男子进入了这家浴场。大约10分钟后,记者推门进入该浴场,发现几名妇女正在打纸牌。从表面上看,这个有3间小屋一般大的场所好像是一家棋牌室,约有四五个棋牌桌隔档。在总结了此前的经验之后,记者直接说,想洗个脚。一中等个儿的光头男人说,这儿只有洗澡的,没有专业洗脚的。记者顺水推舟地问,能不能先看一下洗澡场所的卫生状况,这名光头男人就将记者带了进去。
从棋牌室里头向北拐,进门来到走廊内,听见有人唱歌,记者斜眼一看,是六七个穿着暴露的小姐在包厢里唱歌。包厢的斜对面就是厕所,与“郝拭者”的反映相吻合。走完该走廊,又突然向东拐,再向北拐,跨进第3道门,记者被带进又一条走廊的西侧第一间房子,这名光头男人问:“要几个?”
记者借口支开光头男人,闭上门后,和摄影记者熟悉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协商好拍照的地方,然后借口说,另一位伙计想洗脚,准备离开此地,临走前,记者问这里安全不,光头男人回答说:“绝对安全。”
11月11日,根据此前探访到的实际内容,记者开始设计暗访脱身方案。一切准备就绪后,记者一行3人来到社会路。
当晚,夜是异常的黑,天气也是异常的冷,但这家“淫窝”的生意却是异常的火。记者一行3人各负其责,在西华门安排一人准备打电话引另外两人脱身,另外两名记者则买了两瓶“二锅头”白酒,假装喝得晕乎乎的,满口酒气地来到该“淫窝”。刚一进门,吧台服务员就喊来光头男人,光头男人将记者领到一间非常小的洗浴房,该房满地是水,也许几天来的频频露面已经让光头男人给认出来了。他说:“晚上的生意特别好,其他的房子都被占用了,只剩这一间小房子,要么等10分钟后再调房子”,记者一看小房子拍照难度大,就干脆等了10分钟。
10分钟后,记者被带到另外一间大一点的屋子。光头男人说:“价格不变,你们都已经来过了,干脆把小姐带来让你挑。”记者点头默许,一会儿,光头男人带来四五个小姐,记者佯装挑选了两个先留下来。
随后,记者便开始跟小姐聊了起来。一位自称叫燕子(音)的小姐说,她是湖南人,今年26岁,在该处已混了好长时间了。她问记者是不是小彪(音)介绍来的熟人,记者顺口回答说,“是的”。
她说来这里的一般都是熟人或回头客,陌生人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并称这店的老板是一名中年女士,还说老板的后台很硬。该店已经开了8年了,一直都没有人来查过,记者试着问,有个叫“春梅”的女人是不是老板。她说,不知道。还有一名来自东北的小姐叫杨洋(音),她说该店的生意很好,也很安全。并说该店有10来个小姐,有间洗浴房,在谈到为什么要从事这项工作时。她说,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走上这条道路“纯属偶然”。
在闲聊中,她们说,有的小姐因为经济困难,一开始从事“陪聊”服务,但如果纯陪聊,挣的钱少,却很辛苦。一个陪聊女生曾经坦白地和她说起自己最终走上这条路的原因:陪聊的时候,客人的手脚老是不规矩,弄得我心烦,却又不敢反抗。但最终她发现,如果和男人上完床后,男人马上变得规矩了,不仅省事省时间,而且挣得更多。
有的是爱慕虚荣。看着其他女人整天花天酒地,同在一个蓝天下成长的女人往往会眼红,时间长了,那些禁不起心理煎熬的女人,就开始故意和小姐套近乎。那些有经验的,马上意识到有新人欲加入队伍,于是言传身教,久而久之,这个队伍就“壮大”了。
也有的是自暴自弃。通常的情况就是,一个女人失恋后,在被其他小姐劝慰的过程中,跟着出去玩。在报复心理和其他心理的综合驱使下,这些女人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和小姐聊了大概半小时之后,摄影记者假装喝多了酒,躺在洗浴房内的床上,并脱下上衣盖在身上准备拍照。记者一看时机已到,就说,4个人同时玩不太好,还是让摄影记者先歇一会儿,并随机支开了一个小姐。
房子里只剩下杨洋,为配合拍照,记者想法将小姐的眼神引到一边,并佯装要和小姐一同洗浴,这名小姐迫不及待地脱完上身,记者又设法分散她注意力。在她脱完上身后,她见记者不动,她又过来给记者脱上衣,脱了外套之后,记者说:“还是我自己来吧!”记者佯装自己服,这名小姐见状,便立即脱掉裤子,只剩下三点式,此时,记者感到情况不妙,就给摄影记者使眼色,摄影记者将手机按键偷偷一按。早在外面等候的另外一名记者接到信号后,又用手机打过来,并谎称伙计出车祸了,请立即前去帮忙。同时,记者将情况说给小姐,准备脱身时,小姐却突然了衣服,记者慌忙跑出楼道,将400元塞给光头男人。
昨天的消息说我省10市均已发现艾滋病例,今天又看到隐匿西安繁华地段的社会路,据称长达8年的“鸳鸯浴所”这样的报道。尽管你也许会说,用后者解释前者,或者用前者框定后者都有些牵强附会,或者说是一个“必要而不充分”的对等式。但是我想说的是,正是形形色色的“暗娼”极尽,才使我们的城市滋生了恶性的“毒瘤”,而“毒瘤”一旦肆意生长,我们难免人人自危。
社会发展到今天,对于、暗娼这样一些老话题已经为一些人厌倦了。在他们看来似乎并无大碍,甚至会认为无所谓,反正你情我愿,你图的是钱,我图的是快活,办事走人,各得其所,交易而已。然而,事实上,、暗娼在我们这样的国家,传统道德与心理不容挑战,社会风化的沦丧意味着社会精神的缺失。也正是如此,在全球范围内的艾滋蔓延,我们才能保持长时间的百毒不侵。
性病在蔓延,家庭在破裂,原本遥远的故事现在却成为了我们身边的许多人的眼泪。“扫黄打非”作为一个词汇都已经深入人心了,却奈何在西安,在繁华的市中心,这样一处“淫窝”竟能8年不摧,如果说“悲哀”似乎已显轻飘,但是我们能够不悲哀吗?似乎不能,我们能够不怨愤吗?不能!我们诚恳地希望,相关部门能够有着和我们一样的激愤,不要让“毒瘤”年复一年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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